一个突发RoyJay的魔法AU片段
1.
罗伊怔住了，因为杰森忽然压靠在他背上。
杰森把一身的防备都松懈了，像是一座被推倒的石碑那样压在罗伊身上。
“天快亮了吗？
罗伊听到他疲倦的声音，他抬头，把帽檐扶好：“就快了。”他答到，天边还是沉重的黑，逼着他咽下一口哽咽。
“……我感觉有阳光，在我的眼皮上。”
罗伊能感觉杰森向上伸手的动作，也能想象他之间溜过的是怎样的冷与模糊的雾。
“真温暖……”杰森的视力和其他东西一并在衰退——天啊，罗伊清楚这个，所以他再一次答到：“就快了。”
然而直到天亮杰森都没再接话。
罗伊脱下帽子，将自己乱蓬蓬的红发揉的更乱，他将脸埋在自己臂弯间，感受着整个世界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塌倒在自己背上。那太沉了，连眼泪都被压榨而出的沉重。
“杰森？”
他将半张脸从臂弯中抬起来。
“老天……我恨这个。”
阳光落在他湿漉漉的睫毛和眼皮上。
杰森死了。
2.
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做不对，并且没人会赞同他，包括杰森。所以罗伊停了下来，站在一片还没被踩踏过的新积的雪前。
但说真的，罗伊不在乎。他曾在乎的东西都不在了，包括杰森。正躺在他臂弯中的杰森，他还能在乎什么呢？罗伊在乎的、深爱的——他确定自己爱杰森，他当然爱他——男孩死了。
罗伊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他答应陪着杰森去哥谭，去见一见那位鼎鼎大名的韦恩。他们对于这个约定不是那么在意，可是那是他们来得及做的唯一的约定。现在，这个约定被强行终止了。像个美梦，罗伊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半途而废？
他要去哥谭，和杰森一起。
那片新雪的尽头是大敞着门的屋子，有着红色的未落积雪的屋顶和绛色的厚重窗帘。罗伊打量着这屋子，和信上所写的一样。
罗伊低下头去看怀里的杰森，他睫毛上落了雪。
“反正你的好梦也该做够了，杰鸟。”他说。
风雪中罗伊踏过半腐朽的门，有着暖色光线的屋里有位男孩，站在高脚凳上，手里捧着本厚重的书籍，他的头顶上吊着鸟的骨架。
男孩看到罗伊便像准备已久似的露出一个古怪的、与那副面庞不太相称的笑容：“我很高兴你带着他来了，男孩。”
真是古怪，罗伊的眉头纠在一起。他的理智觉得自己在做错误的事，有很多不对的东西，尤其是这违和感浓重的男孩，但毫无疑问，罗伊无法后腿。
“你会救他的，你保证。”罗伊声音沙哑，他抱紧了杰森的尸体，没察觉到自己的用词有些不对。
高脚凳上的男孩合上了书，脸上是竭尽真诚的笑容。他从凳上跳下来，恰好落在罗伊面前，仰着头露出副乖巧的骗徒样的神情。罗伊在他注视自己时也报以回视，视线空隙里塞进了男孩身后桌子上摆着的奇怪盒子，有烟雾从盒子缝隙里溢出来，聚集在一起，轮廓一点一点分明起来。
“我会的，我，保证。”
男孩做出了承诺，他身后拖长的影子与烟雾重叠在一起。
罗伊看清了，那烟雾是个成年男人的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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